intro.开篇

丁真,他是一个人吗?

置于中文互联网上,他不再是一个人,更是一个符号,一场文化现象,一种话语的斗争。

而面对中文互联网的狂欢与浪潮,毋宁说是一种后现代的文化现象,更是对于"纯真”之景观的瓦解,在这一赛博场域当中,我们每一个人既是”丁真”的映射,也是这场互联网狂欢的受害者。但绝不仅仅只是在讥讽自己或他人的无产阶级属性,更是在一种狂欢之下对于大他者权威的批判。

p1.丁真——非人之人

在未成为互联网明星之前的丁真,或许只是如同一些偏远山区的儿童一般,在理塘过着与当地普通人无二的朴素而又纯真的生活,会和普通人一样抽烟,喝酒,说脏话。这些不雅行为却正正是”纯真”的一份,但这种与普通人一致的”纯真”却恰恰是"非纯真”的,原乐之物被大他者从主体剥夺,在大他者强行包裹出”丁真”的纯真景观后,营造出”超现实”的”真”,而丁真不得不将原属于他的”非纯真”的”纯真”之物放置于身后,他被剥夺了作为普通人的”纯真”,于是,在直播间笑嘻的丁真是不再是丁真的丁真,而亦是被自我与大他者异化的丁真,当他摆出抽烟姿势时暴露出的剩余享乐亦是作为主体存在的丁真求救的信号。而他作为一个存在于大他者的凝视下的木偶,作为虚拟的“真实”景观时,丁真便丢失了其作为丁真主体的一半,而另一半,则在互联网的狂欢中丧失得彻彻底底。

一眼丁真与zood之类的梗的场域中,作为主体的丁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作为文化涂鸦的梗本体,也就是说”丁真”成为了任人涂写的文化载体,这一载体取消了作为主体存在的丁真,毫无尊严一般被人肆意摆弄。在这一刻的”丁真”不再是丁真,也不需要丁真,”丁真”的出现与否以无关紧要,一句”义!务!”便能将”丁真”的”纯真”景观撕破,而至于丁真本人想法如何,无关要紧,关于丁真的狂欢已将丁真排除,换而言之,”一眼丁真”梗的病毒式传播本质上即便是连丁真都被抹去也不重要,而原本批判”丁真””纯真”景观的话语能指也在内爆中游移,仅剩一丝隐喻存在。

至于保卫丁真、坚决反对狂欢的粉丝们在这一刻保卫的亦不再是主体的丁真,而是脑海中无意识被灌为大他者话语下的理想”丁真”之景观,她们不单是在保卫作为理想的丁真,更是在保卫大他者的话语。与梗的解构相对的,在作为现代性的后”丁真”中,前反思的保卫者们保卫的是柏拉图式的理想,理塘草原上骑马奔跑的帅气小伙,丁真是谁已无关紧要。

p2.对于”丁真”之解构——消灭大他者!

正如马克思所言到”宗教是人民的鸦片”的同时,又对于宗教需求存在的原因的分析一样,对于”丁真”现象的文化解构同样也要挖出最本质原因。而这一后现代性的解构在另一面看正是对于大他者堂吉柯德式的重复冲锋。这种性倒错般的歇斯底里对于菲勒丝幻想中的他者毫发无伤,但这种歇斯底里对于象征界中的阳具的征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大他者的话语在征战中被撕裂出了裂缝,在裂缝中增生的正是病毒般的梗与无限的文化解构。而”丁真”作为大他者在于象征界意义上的”肉喇叭”,在似乎贴切实在之后抬手一挥,将簇拥者割净,符号的作用在这一瞬发挥的淋漓尽致。在这一绝望时刻后剩余的躯干发出嘶哑的吼叫声,这是无数躯干的声音,震耳欲聋而又异常整齐。怪诞不经却又惊鸿有力,撕裂了大他者,同时也撕裂了剩余躯干下的场域。

而正因如此,对于”丁真“的解构就成为了对于大他者话语的解构,在这一解构基础上发动对于大他者的冲锋,这一冲锋看似徒劳,但促成了景观的瓦解,在梗的一轮又一轮的洗地下,虚假的”真实“暴露的它的实在之恶,这一过程中,露恶成为了主题,以恶对他者,不断地敲打着象征界之结界,敲打着大他者之权威,而作为场域的赛博空间以其匿名性恰好成为了这一过程的绝妙环境,同时在这一场域上的文化工具——梗成为了赛博空间中无产阶级的武器,籍由此来完成对大他者话语的解构。因此,”丁真”这一符号作为文化载体的同时在被大他者与赛博空间中的无产阶级不断拉扯,从大他者的话语到梗武器,这一性倒错般的过程巧妙地发生,再由此解构“丁真”符号的解构改造,通过如此来解构大他者话语。

p3.讥讽无产阶级属性与大批斗

不能否认的是,对于“丁真”的解构存在一种露恶,这种露恶伤敌700自损300,也就是说,这样的解构是在于与自我的否定中伫立的。然而,要说这样的批判毫无道理的,是完全忽视了“丁真”这一文化载体背后的大他者话语映射与符号作用(一种纯真的、非常的符号),对于此的自发的解构改造亦是对于大他者话语的冲击。因此,从辩证法的角度看,这既是消极的亦是积极的,在这里,积极之意义从消极中诞生,成为非消极的。同样,在对于符号的解构改造中,既有攻击性的能指,亦有消极的能指,但在“丁真”符号的场域中,这种能指的产生与运动是有明确目的性的,它不单单只是在否定原初能指,更是在否定原初能指的能指链条,斩断大他者的指弄,调转矛头指向回大他者之话语,让大他者陷入能指矛盾的撕裂,暴露出其不一致性,在这层意义上,这样的转变与改造是积极的,至少比讥讽自我无产阶级属性的消极意义要占据得多。

因此,显然对于“丁真”的大批斗并非真正在于攻击作为普通人的主体,而是在攻击“丁真”这一大他者话语下的符号范式。在微博下攻击资本家与无能官僚显然只得禁评处理,而在后现代话语的战场上,将对方的文化武器折断与批斗才更为合理。消灭“丁真”是为了救出更多的,被大他者凝视的“丁真”。

ova:资本主义父权制下的“丁真”菲勒斯

在资本主义父权制下被规训的丁真不再是一种主体,而是成为了大他者菲勒斯的一部。在资本主义的异化与自我异化下,丁真成为了女性的理想玩物,成为了作为父权制淫威的助长物。在父权制下形成传统的儒家式裙带关系,“丁真带动家乡发展”,但这和丁真有半毛钱关系吗?显然的,如果不是大他者在此刻将丁真收编为菲勒斯之物的一部时,恐怕理塘这一地名也不会在互联网上如此赫赫有名。

(图片源于网络)

(本文抱有极强的个人主观色彩,胡乱分析,精神错乱。如读者有遇不适请迅速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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