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一个经验所构成的事件中出现了某种不一致性即通常所说的“犯错”即对某一事件的误判或者实践错误的情况的出现,在这之后就会出现一种对于过往经验的修正行为,这种行为的出现标志着在原有基础上的理论实践出现了某种“缺口”,而这个缺口构成了日常人们口中的“反思”。

何为真正的反思,反思又是如何回馈于我们的?现代社会的反思是没有反思性的,我不是强调反思力度不够强,而是根本不存在反思,现代社会的主体好比是大全派生出来的机器,任何的经验性的知识仅仅是这个大全输入的,这种现象不仅仅是现代社会所建构的虚假,真实之对立还是其社会“意识形态”文化载体成为一种新的行为主体的代替,这两种是现代社会所谓反思的两个要点,这两种根基共同构建了一个个身患绝症但又无法脱身于自我于是无限后撤到极致最后成为被消费为景观的整个过程。
虚假,现实对立,在社会进程的发展下,社会化虚假的图像汇集成为一个共通的统一性,对立的一大基础就是商品拜物教在现代社会的具体体现,主体关系网络的丧失而代替其的是符号角色关系网的出现,带有烙印的个人通过烙印与他人联系,这也就是资产阶级交际圈的根本支撑点,而反思者的反思范畴也仅仅停留在了这样的内部,封闭的闭环,不得以窥探外部。我们在这里借助荷尔德林的一句话:人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之上,而我们现在可以称他为:大地被虚假的构建在人之上。而这个大地的含义不同于荷尔德林笔下的那个精神的最终归属,存在(being)的光芒毫无保留地照耀在我们身上,而是存在作为“虚假”被包含在了我们构建的大地之上,这样的虚假不为人所知道,不为人所感,但为人所控,我们感受着这样的虚假,我们也在把握着这样的虚假,同时,我们也在构建这样的虚假,在沉思中我们坠入这样的深渊,而真正的反思从不是这样,反思最强大的生命力在于它不会事先分隔开思考与对象之间的关系,作为思考的主体,我们应该把握一种能力,就是在反思前先反思整个反思的背景性的框架,然后彻底的发生反思,反思的连续性需建立在确切的行动中,在框架下的反思,会形成一种必然的落差,这样的落差出现在无产阶级与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与大资产阶级,大资产阶级与官僚资产阶级,官僚资产阶级与律法制定资产阶级,在连续性的中间落差感逐渐的缩小,最终麻痹,而真正具有反思力度的无产阶级,必定落入这样的麻痹之中。

小资产阶级作为社会矛盾的切割—矛盾体化的存在,是社会内部的特殊性,作为小资产阶级,他们的反思性是受到腐蚀,他们是矛盾本身的对立,本身作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斗争中被脱离而出的阶层,他们的本性确确实实的迎合着整个虚假框架,他们的内心是盲目的,是中庸化的,但是在这样的表象下,隐藏着的是最具有野心的心脏,这样的框架又在他们心中模拟出虚假的真实,这种真实就在于他们可以幻想着可以跨越阶层,跻身跨入大资产阶级,但是幻想带来的反思最终换来的是现实利益的缺席,他们本身没有能力向这种缺席宣战,因为他们必须依附于这种利益的缺席,否则会堕入另一种极端,这一种极端的本质是一种当代的犬儒主义,这种犬儒主义的形式是对于整个现象界背后秩序的否定,这样一种否定是一种虚假的否定,但是你不得不遵守它,你自认为你看透了他只不过是在继续遵守这种意识形态,其实你已经陷进去其中,在当代的酒局应酬活动中,我们清楚的看到这种犬儒主义的机制是如何运行的,我身为工厂主,我需要在饭桌上面对其他工厂主以及需求方交流,我知道我是在迎合他们,我也知道为什么我要迎合他们,但是我必须迎合他们,因为我们身处同一个符号秩序中,我们必须要保留那个所谓的“国王的新衣”来弥补我对于阶级跨越的反思。

第二种结果是整体主义,在整个社会生产的背后需要将个人利益屈服于整个秩序,这种反思的结果体现在物理-形而上学学意义上的绝对规律,真正的显现出来的,是一种去主体中心化的现实,而真正的调和一切的是绝对者,这种彻底的预设在斯宾诺莎以至于黑格尔中被曲解,所谓的巴门尼德意义上的存在,实体,绝对精神,以及现在的某种绝对性的力量,这些东西是最富有强度,最富有生命力的,统统指向着一种看起来品德高尚的整体主义,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科幻小说中,在整个世界的混乱作为人类必须以牺牲某些条件去维护并且遵从那个整体,

消遣的反思,庸俗的反思,陷入怀疑主义的深渊,正如休谟那般,但这种怀疑归根到底是无用的,我们无需关注这样的反思,因为它们仅仅构成一种空的知识对象,而反思过后,现实仍将继续。你必须面对现实,你反思的对象,并不是让你去轻视它,而是在悬置中不断地试探中超越它。


泛左联盟主创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