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意识形态分析反感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将意识形态分析或批判等同于对于事件的过度解读,认为其不过是在原有的事件上按照自我主观臆断去加以解释,所指其片面或不合常理。我们这个时代还需要意识形态分析吗?当生活日常被异化为一种镜片化的碎片化的表演形式出现时,我们必须加以警惕,因为每一种碎片化的景观的背后产生出来的意识形态逻辑,通常会以表面化的形式被主体中断,然后抛去内核,成为一种在观念成面上扭曲了的康德主义,那这种情况下,对于这样的资产阶级俘获的意识形态发生机器,就有必要加以分析。

马克思对于国家中的上层建筑这一术语的定义中的两种含义分别是:1镇压类型上的国家机器,但是仅仅在这一种类型或者仅仅以这样的方式去理解国家,就是以镇压——工具主义的唯心主义观念,假如我们仅仅而且只停留在这里,我们便抛弃了我们时代的背景秩序,我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新东西。然而另一种表现为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就是我们需要去阐述的,国家—国家机器意识形态,是在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也是整个社会占绝大部分意识形态的总称,通常表现形式为1:奴隶社会等级制的世俗的神权代表2:封建社会的宗教教廷3:资本主义制度下的传播机器以及教育生产逻辑。例如自媒体,单单的一个原子化的个人媒体在系统中是作为最底层出现的,也就是传播媒介为主体的意识形态系统的最底层,再往前,宗教也是如此。
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每一个单独的个体化的机器,他们本身是依附于整个意识形态系统内部分化的,但是仅仅凭借个体起不到意识形态效果。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宗教机器中的正端和异端,教育机器中的劣等资源和优质资源,都很好的体现了这种结论,换言之,其统一的基础性在于,每一种意识形态扎根于每种机器中固有的物质功能支撑,而单纯的物质支撑本身并不起到意识形态的作用。

意识形态真正的发挥作用,就是在这种物质本身的运动过程所延伸出的意识形态。(笔者本人不太清楚在这种意义上是不是接近了马克思语义中的物质决定意识)。

我们现在重新回到这样的一个发生机器上面,为什么主体会被意识形态俘获?这一个问题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当物质机器起作用的也就是自身不断运动的时候,主体的本身是不断矛盾的,我们本身不能将资产阶级下的主体单纯的理解为物质上的人,因为无论是在前现代,或者资产阶级统治下,主体本身的分裂就是主体内部自为与意识形态机器的矛盾,再换言之,当我们对于那些标语,也就是所谓的单个传播机器中的自媒体的物质运动(传播学)中说:你的人生任何被定义取决于你自身被理解为自由的选择的时候,就是教育意识形态机器的主体控制。这也就是问题的根本。过度解读其实就是一种自媒体意识形态中的精神剥削。

我们可以借用一句话:革命性的美术作品并不在于死去的表象,一幅画,哪怕她再逼真,光线与透视感再强,如果他只是复制日常生活,那他、就是非批判的粉饰,真正有生命力的作品,是具有创造性智慧的,不可知与难以预料同时出现,带给人们震撼。

如果将几个词语改一下,我们发现其实这就是对于资产阶级商品逻辑的批评,但是意识形态的作用不单单是在于上层建筑,而是无时无刻发生在经济基础也就是生产力生产关系的不断生产当中,意识形态机器围绕着下层建筑旋转,而下层建筑的生产给予意识形态新的巩固,这就是为什么主体感受到的不是压榨而是一种无时无刻的剥削,以至于没人愿意剖析,沉溺于其中。

要认清一点的是,意识形态不会产生自身,意识形态的诞生是依靠无时无刻的社会生产也就是经济基础(生产力---生产关系)中出来的。也就是说其一:它是无时无刻,永恒,难以被察觉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把握不到,因为他们仅仅看到的是上层建筑机器强制压迫层面的,而不是剥削层面的。其二:对于意识形态来说,社会生产中意识形态无处不在,注意的是,脱离物质生产的意识形态,对于人们主体主体化的过程是极为抽象的,因此意识形态精密联系的是我们对于日常生活下的生存条件以及物质丰富程度的把握,这样的抽象程度在于无根据,表现在其内部意识形态无法生产出自身或者其根本称不上意识形态而是一种对于模式的把握,而必须通过物质才能使意识形态发挥作用,当今互联网上无论是从左翼浪潮兴起对于历史人物的后结构或者解构主义的把握,还是对于正统实践家是否化身为新兴神权在尘世的代言人,我们都必须考虑一点,我们是否真正的摆脱了意识形态又或者我们是否真正的生产了意识形态?而不是在一种纯粹的左翼景观中不断地构建自己的宗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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