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共产党宣言》

自由是什么?近年来,自由一词正不断遭受着诸多误解。究其原因,与女权等政治概念无异,自由一词被资本主义的统治阶级牢牢掌握着话语权,以至于近乎被等同于资本主义运动的政治符号。而无论是本就与自由差之千里的,具有威权色彩的斯大林主义;还是实际上秉持着自由主义观念却对自由这个词畏惧恐慌,因而闭口不谈的康米同志们,仿佛无不昭示着共产主义与自由主义是对立的、是矛盾的。我们需要扭转这个观念。

众所周知,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昭示了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社会的正当性与社会主义革命的必然性;它向我们指明了斗争的大方向,那就是最终建成社会主义社会并走向共产主义。为什么做一名康米是正确的?从理性的角度,我们遵循着唯物史观,遵循着历史的客观规律前进。然而,从非理性的初心出发,我们之所以会成为一名康米,也是因为我们见到了受压迫阶级的悲惨境地,我们想要去帮助广大受压迫群体摆脱这种悲惨的境地,在不断革命中让无产阶级逐渐成为国家的主人,最终走向共产主义社会。所以说,我们在暴力政治斗争的同时,也会去尝试经济斗争与非暴力的政治斗争,如议会斗争,这不仅仅是为暴力政治斗争做准备,也是去聆听受压迫者的需求,尽可能改善受压迫者的境地。我们曾经在落后的封建主义国家中领导资产阶级革命解放农民阶级,也无外乎以上的理由。

在曾经的资产阶级革命中,资产阶级用“自由、民主、博爱”的口号得到了大量簇拥者的支持。在二十一世纪的如今,那些资产阶级们依旧在用自由的口号鼓动群众,掀起一波波颜色革命。之所以自由的口号能延续几个世纪而不失色,至少代表了它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反应了人民的需求。但是,资产阶级是善于隐瞒真理的,他们也看不到真正的真理,他们把“自由”异化为了政治符号,让人民群众相信这个自由就是他们想要的自由,相信在那些资产阶级的领导下他们会取得真正的自由。真的是这样吗?封建时代,统治阶级——地主阶级通过土地束缚住了农民,让农民得不到自由;资本主义时代,统治阶级——资产阶级又通过占有绝大部分生产资料的方式让无产者不得不通过出卖劳动力以换取基本的生活资料。两者有本质的差别吗?资产阶级号称在他们的统治下,人民拥有了自由,并通过一点罢工权之类的小恩小惠试图证明无产者的的确确拥有自由,“实际上不过表明,雇佣工人为自己铸造的金锁链已经够长够重,容许把它略微放松一点。”而近日各国纷纷限制罢工权的新闻更加用力地戳破了这花言巧语编制而成的泡泡。而在像如今我们国家这样的威权资本主义国家,甚至连这样的罢工权也没有。

那那些“自由“国家的言论自由算得上真正的自由吗?但凡看到油管上那些宣传共产主义的视频被疯狂限流的人都不会认同。自由资产主义的言论自由只是名义上的自由,正如只套住一个人的脖子,让它相信自己是能完全自由活动一般,一旦触及到他们的逆鳞,所谓的言论自由会迅速化为灰烬。而主流社交媒体——在华尔街大亨的牵引下——没有人的思想是会在这湍急的水流中巍然不动的。而在如我们这样的威权国家中,甚至连一点言论自由都无法被恩赐到,正因这样的威权体制就足以让官僚资产阶级维护他们的统治了。这种种铁一般的证据表明,资产阶级喊出来的自由绝对不是真正意义的自由,一切的所谓“自由”都终将作为政治符号化为维护他们统治的工具。

相应的,马克思主义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然而这种真正的自由是如何表现出来的呢?无产阶级推翻了资产阶级的统治,他们通过管理国家管理着自己的生产,这是经济上的自由,与那所谓的“经济自由主义“,实际上只有资产阶级自由而无视无产阶级的自由形成了鲜明对照。然而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工人要主管自己的生产,其中包括两个环节,管理国家,国家管理生产,如果国家没有真正被无产阶级管理,实际上的自由也就无处存在了,因为必然会出现新的阶级实际压迫着下层的无产阶级。所以自由的前提是国家的管理者不会腐化成新的官僚资产阶级。这又与另一方面——思想自由牢牢挂钩。威权主义者是恐惧思想自由的。之所以恐惧思想自由,无非是害怕威权政体被推翻。可能有一些人会认为言论自由会使资本主义思想盛行,然而正如教员所说,“真理是越辩越明的”。马克思主义之所以被无数同志看作真理,正是它将在不断的辩论中愈发显现出他的正确性,也将通过不断的发展形成一种强大的思想浪潮,引领着社会主义革命不断前进。之所以我们会对思想自由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畏惧,正是因为在资产阶级长时间的统治与对共产主义的抹黑之下,无产阶级会对社会主义产生误解,而这种误解正是在基于对马克思主义的不了解与资产阶级的错误教育引导。所以我们第一步应当广泛地宣传马克思主义,这时不能完全实行思想自由是情有可原的,因为马克思主义的力量还终究比不过敌人那些直白庸俗的政治口号。但进行了普遍广泛的宣传之后,如果还反对言论自由就无法被理解了。这时候反对言论自由,只能说明那些人害怕真理被我们劳动人民辩出来。

这就说到了自由的优点——它能确保社会主义道路向着符合无产阶级者利益的正确道路前进。修正阶级害怕自由,因为当群众意识到他们损害了自己的利益时,必然会以自由的方式痛诉真相。或许确实有时为了顾及到大多数人或未来的利益,的确会损害一些群众的利益,但只要说清楚,群众必然支持,但如果只是修正阶级单纯地通过损害群众的利益来换取自己的利益,在自由之下,群众的声音必然会压倒上层官僚的声音。修正阶级和资产阶级害怕这种声音,所以他们才会千方百计地去阻止、掩护。粉红们常常说,上面有个智囊团,你不懂国家政策不要乱说,但上层官僚与我们民众的智商真有那么大的差距吗?并没有。我们想不出国家级的方案,难道读都读不懂吗?官僚们都喜欢把简单的几句话写成晦涩难懂的八股文已经充分说明了他们有意不想让我们读懂。倘若真的如他们所说,他们拥有更高的眼界,能看到更多的东西,为什么这些东西不让我们知道呢?是在害怕什么呢?在充分自由之下,社会的大辩论一定会辩出真理。在互联网之下,真理更易于被统治阶级蒙蔽,但相同地,也更容易在真正的自由社会中显现出来。未来必然是这样的一个社会:每个无产者都将得到一个专属的论坛账号,每个人将在合理的范围畅所欲言,自由地议论政治、文化,自由地发表着信息化时代的大字报,“沉默的大多数”也可以通过网上的公民投票来便捷表达自己的意愿,大家自由地辩论着发展社会主义的问题,并将作为国家的实际管理者做出决定。这时多么美好的一番景象呵!然而有人却见不得这样的景象,无非是他的特权将会被广大的劳动人民无情地取走。

自由是每个人的愿望,追求自由就是在反抗压迫。压迫阶级才会想要夺走群众的自由,因为他们想要维护他们的统治。我们将建成无产阶级专政,从而发展成为能让每一个人自由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就不用重视自由了,正如社会主义革命尚未成功时,我们仍然需要在有限条件内尽可能为改善无产者的生存境地努力。自由是每一个人正当的需求,把自由妖魔化是完全没道理的事情。邓小平也曾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口号镇压六四,然而他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自由与共产主义并不对立,相反,共产主义就是在追求自由的最高境地。只不过,共产主义者中仍然有大量修正主义者,他们也会借着反对自由的名号来维护着他们的特权统治。反对他们就是在保卫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就是在保卫马克思主义。所以不是所有马克思主义者都是自由主义者,但不追求自由的马克思主义者一定会被历史淘汰。

自由是辩证的,以上的自由可以被简单而不全面地归纳为经济自由、言论自由与合理的私人自由。合理的私人自由就是在不侵犯他人利益基础上的私人行为自由,譬如拥有独特的生活方式、生活态度,好恶对象等等。然而,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学习者,我们还要把自由贯彻到的是——自己的思维方式。我们要追求思想上的绝对自由。

思想自由的最高境地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作为一个个体,全知全能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但我们可以追求的目标是:能够挖掘吸收每一条信息中的客观合理成分,思想完全不受他人的束缚,并最终拥有得到真理的能力。毫无疑问,我们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但是朝着这个目标迈进更有利于我们挖掘真理。

培养思想自由的能力是非常有必要的,实际上,我们都正在通过不断阅读的方式在潜移默化地培养。很多刚入门的同志不容易摆脱一些资产阶级教育的烙印,比如还在相信着国家富强、民族复兴一类的说辞,还局限在国家、民族等狭隘的观念……有些同志又是另一番景象——譬如接触到文革的资料后就把文革理论奉为圣旨,从此听不得其他的观点,以至于甚至还习惯性地在文章最后批个刘少奇。我相信倘若这种人偶然阅览过了另一个对他有极大冲击力的材料,他的思想又会彻底转变。不过更多的还是信奉一个理论后便专注于理论之内的,而不屑于读其他的书,尤其是他所认为的错误理论。由此造成的便是极端思想,“杀托匪”“杀斯匪”,开左籍,比比皆是。很明显,这是与追求真理背道而驰的。想要追求真理,就必须要博览群书,学会批判性地接受多方的观点。

­如果担心被错误引导了怎么办呢?一是要随时带着批判性的眼光看问题,多做批注,多揪漏洞,哪怕是阅读马克思的书籍也要如此。二是要多看多角度的文章,绝对不能拘泥于一个观念看问题,只躲在自己的理论中畏惧不前。有些同志看似很勇敢,其实在思想上他是懦弱的,他不敢走出自己的思维方式圈,不敢于结交不同观点的朋友,不敢看与自己理论相反的文章……那他就终将落入思维停滞的境地,无法在思维的碰撞中发展自己的思想,也断绝了通向真理的道路。勇于踏出思维的舒适圈,培养思想自由的能力,就能帮助我们尽可能摆脱如今信息化时代的种种诱导,在信息的漩涡中依旧坚持追寻真理。

然而,某些同志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并不是只是他害怕被种种错误理论导向歪路,还因为他作为他眼中主流价值观的簇拥者,排斥和反感一切他见不得的其他价值观。他们宣称自己所排斥的都是畸形的文化与资产阶级反动文化。以性癖为例,如果某些性癖是病态的、畸形的,那么他们会在未来完善的社会主义社会中快速自我消亡;如果这些性癖不是病态的,那么他们就有在这世间存在的意义。由此得证,未来的社会主义社会并不应限制性的自由。我们每天混迹于互联网社会,在各种肮脏与狡诈的街道中穿梭,我们每天也会受到各种内容恶心到。然而我们会因此戒掉互联网吗?不。一种思想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意义,既然无法对社会造成大的直接伤害,他就理应存在于世间。如果一意孤行地图尽一切自己不认可的思想,那又与巨婴无疑呢?放大来说,某些同志把一切不同派别的喊作修正分子和反动派,把一切不同思想视为异端,拒绝一切其他思想。他们的大脑逐渐僵化,逐渐变成了一个死路走到底还不许别人提醒的老学究。他们虽然嘴上不承认,潜意识里已经默认自己是畸形的了,然而他们还在不断用这是最有利于革命的之类的话蒙骗自己,麻痹自己,不肯向下探究一步,深怕再探究一步就会歪了自己的道路。我确信,这种人是永远也得不到真理的。

马克思主义是追求真理的思想,马克思主义是解放人类的思想,马克思主义是追求自由的主义。任由他人对马克思主义和自由主义的种种偏见,我依然要在此刻,慷慨激昂地喊一句:“我自豪,我是马克思主义的自由主义者”!

以上很多内容都没有说清或说对,还不吝各位同志指教。

avatar

编辑部成员。 泛托洛茨基主义者,性解放主义者,主张无产阶级多党制,废除婚姻制和农民工人化。